小乐一直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一天晚上他从梦中惊醒后就哭闹不止，吵着要去外婆家。他说：“妈妈，窗户外面好多穿白衣服的人，他们都被泡肿了，好害怕。”母亲不管怎么安慰，他都吵着要离开家里。走后第二天，村子里遭了洪灾，房屋被冲毁，很多村民因此丧生。
时军和朱玉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中药西药吃了一大堆，朱玉的肚子都没有动静。后来在朱玉母亲的建议下，他们到处烧香拜佛，镇上只要有寺庙，无论大小都会去烧上一炷香。
终于在他们35岁那年，顺利怀上了孩子。小乐和村里其他孩子没什么两样，懂事听话，对父母有孝心。可在他五岁那年，出了一件怪事。
小乐的父亲在外地打工，主要负责高楼外墙玻璃的清洗。由于工作的原因，他只能在逢年过节才能回到家里。每次回家，他都会给小乐买很多零食和玩具。可是每次离开，小乐都不舍得他走，一个人在那里默默地流泪。
小乐五岁那年，时军放假回家又给他买了很多玩具，小乐却一直闷闷不乐，问他他却说不出原因。当他离开的时候，小乐却抱着他的大腿不让走，一边抹泪一边说：“爸爸，我不要你走，你走了我就见不到你了。”母亲走过去试图把小乐拖开，“傻儿子，怎么会见不到呢？爸爸过几个月又会回来的。”这次不管怎样，小乐都死抱着不放手，哭得特别伤心。后来，朱玉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他弄开。
说来也怪，时军回到城里后，心里一直觉得慌张憋闷，但他说不出原因来。第二天，时军像以往那样穿上工作服，做好安全措施。可是上到空中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出了意外，从上面狠狠摔在地上。救护车赶到现场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呼吸。
时军所在的保洁公司后来检查安全设备，却一直没有发现问题，这件事情显得特别蹊跷，他们调查很久都不知道时军出事的原因。后来，公司给时军家属送上了一笔赔偿款。
得知老公去世的消息后，朱玉哭得死去活来。处理完丧事她后来逐渐回忆起儿子说的那些话，觉得特别奇怪，于是把小乐拉到身边问：“小乐，上次你爸离家，你为什么不让他走？”小乐哭了起来，委屈地说：“妈妈，我看到爸爸额头在流血。上次在电视里看到，那个小孩的爸爸额头出血，后来他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朱玉听完后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如果儿子当时告诉她，也许时军就不会出事。不对，如果当时儿子把看到的说出来，她一定会把他打一顿，骂他胡说。后来时间久了，她就不再追究这件事情，儿子说的那些话，她也半信半疑。
有一天晚上，小乐突然从梦中惊醒，醒过来后坐在床上哭闹不止。朱玉抚摸着他的头，耐心地问：“儿子，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有妈妈在啊。”小乐躲在她身后偷偷往窗外看，惊恐地说道：“妈妈，窗户外面好多穿白衣服的人，他们有的趴着，有的倒挂着，好像都泡肿了，妈妈我好怕！呜……”说完，他又哭了起来，眼睛里全是恐惧。
朱玉往窗外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她怀疑儿子是被噩梦吓到了，于是把他抱在怀里安慰，想哄着他睡觉。小乐眼睛一亮，突然说：“妈妈，我们去外婆家，去外婆家就安全了。”朱玉困得不行，只好敷衍道：“好，好……等天亮了，妈妈就带你去外婆家。”
谁知第二天天亮，小乐就忙着收拾衣服，朱玉显然已经忘了自己昨晚的承诺，她问小乐收拾衣服干嘛，小乐极其认真地说：“妈妈，你不是说带我去外婆家吗？难道你忘了？”朱玉说：“小乐别闹，赶紧吃完饭上幼儿园去，不然要迟到了。”小乐又像晚上那样大哭起来，朱玉拿他没办法，只好带着他去外婆家。
在母亲家待到第二天，朱玉正打算带孩子回家，朱玉的母亲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小玉啊，你们村里遭洪灾了，刚刚你刘叔的侄子打电话告诉他的。”朱玉听完后，带着小乐往家里赶。
走到村庄后面的山坡上，她往下俯瞰，村里的房屋全被水淹了。站在她旁边的，是邻近一些赶过来看热闹的村民。大家都指着下面被摧毁的房屋，还有水上漂浮的尸体，议论纷纷。
朱玉想起儿子那天晚上说的话，突然打了个寒颤。她转头看向小乐，他却安静地趴在路边的栏杆上，神情特别淡定。
文/雪之间。图片来自网络，图文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