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瘫的孩子,妈妈哭了,这个小孩怎么养?

一
预约到了今天见面,英子和老公带着已经年满二周岁的女儿沫沫来了。
半年前我见过一次沫沫,那之前,我对于孩子的认识仅限于健康健全的孩子,第一次见到沫沫,我被吓到了。
那个孩子被英子和老公放在了床上,她大声地叫着,二个小胳膊在空中舞动,像是要抓住什么;二条小腿腿狂热的踢打着床铺,因为极度的不协调,所以动作显得突兀而怪异,一岁半的孩子,不会说话,不会站立更不会走。沫沫的身子里面像装配了一台发动机,恒定不疲倦的喊着舞动着,一刻不停。
沫沫是他们的二胎,出生后被诊断为新生儿肺炎、新生儿溶血症。
沫沫与其他同龄孩子的不同,在三个月龄后显现。
英子和老公带着孩子求遍名医,除了康复治疗,再无它途。
孩子是脑瘫儿。
你能想象这个孩子的妈妈在听到这个结论时的感受吗?
心碎了。流着泪,一片片的把碎了的心拾捡起来,再聚合起来。
那颗用爱粘和起来的新的心变得无比坚韧和勇敢。
狮子一样的妈妈枯干了泪水,从此不哭。
再见沫沫,她已经2周岁。
她的爸爸抱着她,她小小的脑袋依偎在爸爸的怀中。英子推了一个儿童车,堆放着孩子出门的所有配置:保温盒里的饭食、保温杯里的温开水、奶瓶、围嘴儿、尿不湿、湿巾。你想到的没想到的,这个儿童车里都有。
沫沫每天所有的睡觉时间加起来只有5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需要人陪,英子和老公轮换抱孩子。天天如此。
沫沫来到他们的生活中之后,他们夫妇二人,没有同床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他们三个。
我相信我看到的是幸福。
那个爸爸,无以形容他的耐心,沫沫的不正常比及正常孩子的哭闹强烈十倍,她极少安静,这也是胆红素脑病的后遗症状之一,他就那样温柔的抱着她,慢慢的来回渡着步子,孩子在父亲的怀中感受到了平静;他看她的眼神,满满的怜爱和疼惜。
这是我见过的最靠谱的男人最温情的父亲最爱妻子的丈夫。
没有之一。
这个小个子男人五官寻常,沉默寡言,毫无特质。放在人群之中,你不会看到他。
但是此刻,他身披光环,让人侧目。
那个妈妈,手脚麻利的给孩子喂饭喝水,眼神温暖而平和,她看着小小的女儿,爱意在她的目光中悄然流淌。
她会突然看着女儿对我说:看,快看,我逗她,她会笑!
那种惊喜,无人能懂。
那个小小的人,皮肤细白,穿着鹅黄的小夹袄,宝蓝色的小裤子,一双红色的小鞋子。干干净净的在妈妈怀里摇头晃脑,偶尔她会看妈妈一眼。她的眼睛—--左眼内斜的非常明显。
妈妈辞了原有的全天工作,找到了一个特殊教育学校去照顾残疾的孩子,唯一的条件是她可以带着自己的孩子去学校上班。
脑瘫的孩子有未来吗?
他们不知道吗?
英子说,孩子确诊脑瘫之后,很多人劝他们放弃治疗,她不舍得。她舍不得。
英子的老公也抱持同样的意见。
两个人在孩子的的问题上从未有过争执。
自始至终,二个人,一条心。
二
在苦难面前,最检验人心。
前天看《权力的游戏》第八季第三集,与夜王决战之夜。
非常震撼,非常残酷,异常恐惧。
面对死亡,面对强大到根本没有胜算的敌人时,抗争到底还是直接放弃?
每一个战死的人都会被夜王唤醒,成为异鬼大军中的一员。它们不用进食不用休息战斗力异常凶猛----简直可以媲美AI。
在二丫突袭夜王之前,夜王率领的异鬼已经大获全胜,攻破了临冬城。
活着的人战死了,尸体满山满谷,夜王举起双臂,死去的战士站了起来化做异鬼,成为夜王的军团。
还有人心中有哪怕一点点的希望吗?
战场上、临冬城内,活着的人,只有绝望、只有恐惧。
绝境。死亡的绝境。生存的绝境。
活着的人,顽强活着的人,最终等到了奇迹。
夜王敏捷的抓住了二丫。二丫的脸直视夜王,不动声色的把左手的瓦雷利亚钢刀抛给右手,右手把钢刀深深插进夜王的身体。时间短到你甚至没有看清。
强大的异鬼也有克星,只有龙晶和瓦雷利亚钢制成的刀可以彻底毁灭他们。
奇迹在战场上出现了:夜王化作碎骨,夜王掌控的异鬼瞬间完结,尽数散做一堆堆的尸骨。
人战胜了异鬼。险胜。
当看到夜王和他率领的异鬼如电光火石般迅疾消散的时刻,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这场战争,与其说是一场生死之战,不如说是神对人的一次试炼:你是不是敢拼死守卫自己的家园,你是不是敢把自己许下的誓言坚持到底?你愿意拿一颗勇敢的心去死还是畏缩着苟且生命?
三
我给英子一家做了免费咨询。二次。
我觉得他们一家值得我如此对待。
这确实是一件异常艰难的事情。坚持还是放弃?
他们做出了选择。
我尊重他们一家,由自心底。
世间如果真有奇迹,我希望这个奇迹发生在沫沫身上。
祝福她,祝福他们全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