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才2岁,上早教班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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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才2岁,上早教班已经晚了。”一位鸡血妈妈这样感叹。
不得不说,“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是21世纪最成功的商业广告。
这句魔咒般的口号,让中国家长孜孜不倦地给各机构贡献营业额,催促孩子们赶紧跑,跑快点,不要停,有种“不跑不是中国人”既视感。
“赢在起跑线”已经深入人心,在大人和小孩都跑得身心俱疲的时候,有多少人会回过头看看:这条看不见摸不着的线,真的能决定一生吗?
01
寒门再难出贵子,起跑线早已不在
最近在朋友圈看到一条妈妈的吐槽:
上海某实验学校小学部的入学申请大战,让不久后也要考虑孩子入园的朋友更慌了:
“才把自己两岁半的女儿送去早教班,虽然我的内心不想送,但是看身边1岁多的孩子就开始上了,我在想:现在不送去,以后孩子会不会上不了好幼儿园?考不上好大学?将来孩子怪我怎么办?每天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这种“让孩子赢在起跑线”的焦虑,在流行“快乐教育”的美国也是如此。
曼哈顿上流社会的孩子们,2岁就开始接受教育,高级画廊、音乐厅是他们童年最常去的地方,没到3岁,父母会提前花上千时薪找专人培训,准备幼儿园入学考试。
为了提高上藤校的几率,家长们会费劲心力让孩子进入“常青藤幼儿园”:写申请论文、花375元一小时雇佣入学顾问,或者直接捐7万美元给学校,家长的信用卡号、毕业学校、大学GPA也是考察标准。
《Town & Country》杂志2017年的一份报告称,为了让孩子上常春藤大学,富裕家庭为每个孩子的花费高达170万美元。
△《纽约时报》调查:家庭收入排全国前1%的学生已经超过了排后60%的学生的数量。也就是说,在美国不少学校,富二代学生才是大多数。
天价堆砌起的名校高墙,把很多普通家庭的孩子隔绝在门外。
香港TVB真人秀《没有起跑线?》里,“赢在子宫论”更加直接暴露出这个事实。
“因为要小朋友进入好的大学,所以要有好的中学;进入好的中学就要有好的小学;要有好的小学就要有好的幼稚园;要有好的幼稚园就要有好的育婴院;要有好的育婴院,首先就要排期,所以就一定要赢在子宫里。”
△印度电影《起跑线》,父母为了让孩子上排名前五的小学,费尽心力。升学辅导机构人员说:“进不了好幼儿园,一生就毁了。”
怎样“赢在子宫”?又是一场阶层、财富、资源之争。
寒门为何再难出贵子?因为,教育资源本来就不平等。
如果人生是一次赛跑,把罗马当做终点,那起跑线早就不存在了,因为有人生来就在罗马。
2
没有入场券的孩子,真的会输掉一生吗?
寒门难出贵子,是不争的事实。
BBC纪录片《56UP》(人生7年)中,跟踪拍摄了14位来自英国不同阶层的孩子的大半生。从福利院到商业大亨富二代,从7岁到56岁,每隔7年,节目组采访拍摄他们的生活近况。
跨越半个世纪,英国甚至全球的阶层真相被镜头忠实地记录下来:
富人家的孩子还是富人,穷人家的孩子还是穷人。
在抱怨阶级固化、资源分配不公的时候,很多人忽略了这样一个细节。
住在伦敦富人区的约翰,只有7岁,就在父母的带领下阅读《泰晤士报》,试着了解周围的生活,学习社会规则。
而穷人家的孩子却皱着眉头问:“大学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的爸妈从没跟他说过。
真正的寒门,是心穷,不是身穷。
目光长远的父母,懂得让孩子认识到世界的波澜壮阔。
14个不同家庭背景的孩子,唯一打破阶层固化的,是来自底层家庭的孩子尼克。他21岁考入牛津大学物理系,后来成为美国威斯康星大学教授,成为一名符合社会标准的中产阶级。
他的逆袭,很大一部分来自父母的鼓励。他们在尼克小的时候支持他探索月球的梦想,毫无保留地支持尼克去实现的梦想。
决定孩子未来的,除了眼前的经济状况,更重要的是父母的眼界。
再看看《中国教育报》一组大数据,也说明了一些问题。
一个充满关爱和支持的家庭,更容易培养性格健全、成绩优秀的孩子。
沉迷游戏、赌博的爸妈,很难教出热爱学习、努力上进的子女。
孩子,是爸妈的照妖镜。
如果真有起跑线,那父母的眼界和格局,就是孩子的第一个起点。
03
别让孩子输在起跑线,被多少人误解了?
起跑线的问题之所以让家长倍感焦虑,大多是因为一开始就误解了这条线。
最早提出“不能让孩子输在人生的起跑线上”观点的,是曾任教育部副部长、长期从事神经教育学研究的韦钰院士。
“人生的起跑线绝不是让孩子从小就学习各种文化知识,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如何得到更多的文化知识和如何应对各种考试上,而是给孩子提供一个稳定的、温暖的、健康的、互动的环境,培养孩子善良、收心、诚实、谦虚等良好品质。”
本来是重视从小人格培养、情商发展的话,被教育商人们曲解成牟取暴利的手段,让家长产生一种“不给孩子报班就对不起他”的罪恶感,于是英语、数学、音乐、美术、体育班轮番上阵,不管孩子想不想学,适不适合合学。
2年前,一篇68岁教授写的《牛蛙之殇》,如一声惊雷,震痛了多少家长的神经。
△《牛蛙之殇》中,孩子总是问外公: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玩?
为了在幼升小之战中胜出,进入录取率5%的上海四大民办小学之一,一路直升上名校,3岁孩子的童年在各种辅导班ABC中度过。
“我不知道他的小小脑袋能装多少东西,但他的每一天,都被我们特别是孩子她妈用各种跨年龄层的知识填满了。我女儿对孩子的每一天、每一周、每个月都设置着不同的考核,她将这叫KPI,她要求孩子记的第一个单词就是“Key Performance Indicator”。”
只看文中孩子外公的描述,就不难想象孩子承受了多少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东西。
故事的结局,孩子因为多重压力,患上抽动症(全名“小儿抽动秽语综合症”,是一种慢性神经精神障碍疾病,虽不严重,却很难治愈)被学校婉拒。
一场牺牲孩子3年童年和整个家庭心力的“牛蛙之战”黯然收尾。
现在家长给孩子报了满日程的培训班,出发点可能是为孩子的将来着想,却不知道无视儿童发展规律,过度超前教育,很可能让《牛蛙之殇》的悲剧重演。
更可悲的是,一些家长把教育孩子当成一场豪赌,赌注是孩子的童年甚至一生,受益者是自己的虚荣心。
“闺蜜家的孩子上了钢琴班,我的孩子不学个小提琴怎么参加家庭聚会。”
“老王家的孩子赢了奥数比赛,我的孩子得会玩编程才不会被比下去。”
盲目比较,是人类难以逃避的天性,也是悲剧的根源。
启萌时刻
每一个想让孩子抢跑的爸妈,在枪声打响前,有没有问过自己:
如果人生是一场马拉松,规则是谁定的?终点在哪?要往哪里跑?
人生的赛道不只一条,终点不只一个,有多少人有多少种可能。
有人生来在罗马,但不是每个人都奔着罗马去。
不要被“起跑线”困住,让孩子对生活和学习充满热情,明白“努力走到罗马”或任何一个终点的意义,这才是“不输在起跑线”上的真实含义。
在《牛蛙之殇》最后,老教授写下:
我想给孩子说:你会在田野上长大,在河流中奔跑,我站在远远的地方给你挥手,直到你看不到我为止……所以,再见了大上海,你给我一片星辰大海,都不如给我一个能慢点长大的小孩。
我们也可以少对孩子说:“跑快点!”
试着说:“别着急,余生很长,我们陪你慢慢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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