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女儿嫁给头婚男,婆婆觉得自己儿子亏了,最后让她刮目相看

文 / 生活中的一束光
2021-02-28 09:14

01

我一出生,抓到的便是一手烂牌。

80年代初,在那个重男轻女思想特别严重的时代,我降生在了一个贫穷的农村家庭,我的父亲性格懦弱,母亲脾气暴躁,无论是跟娘家人还是婆家人,还是隔壁邻居,关系都不和睦。

母亲偏爱儿子,女儿在她眼里,迟早都是泼出去的水,生了还不如不生。所以哪怕我是家里三个孩子中唯一的一个女儿,也毫不受待见。

听说外婆曾经也是这样对母亲的,然后母亲又这样对我。

这世界上,喜欢为难女人的往往总是女人,这句话在我们祖孙三代女人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的哥哥大我五岁,从小便贪玩,学习成绩很差。虽然母亲也会骂他,但我从没见过哥哥挨打,家务事,母亲也很少叫哥哥做。

而我,挨骂,挨打,做家务,是家常便饭。明明是父母的亲生女儿,却活得像别人口中可怜的童养媳。

我的弟弟小我两岁,从出生他体质非常不好,经常生病。记忆中,父母曾带过他好几次去省会看病,家里的桌子上也总是摆着给弟弟吃的壮骨的营养品。

三个孩子中,弟弟是父母关心得最多的那个。小时候,我很嫉妒弟弟,但长大后,我不再嫉妒了,因为弟弟确实很特殊,他患有侏儒症,永远也长不到一个正常成人的身高。

大概因为弟弟是个不健康的孩子,所以父母的心情似乎总是不好的。父亲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沉默。母亲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拿身边的人出气。而我,是她拿来出气最多的那个人。

对母亲的惧怕,占据了我整个童年,所以我的童年是极不快乐的。

02

一直记得读小学三年级那年,我快9岁时,无意中听见两个中年妇女,在一起议论谁家已经出嫁的女儿时,其中一个叹着气说了一句话:女人啊,天生就是菜籽命。

菜籽命?彼时尚懵懂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这三个字,我却一直记忆深刻。

因为那天,那个说菜籽命的妇女看了我一眼后,便转头向另一个妇女议论了我一句:燕儿以后估计也是个菜籽命。

虽然我不知道菜籽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到这三个字与我挂钩,我立马便知道这肯定是不好的。

这句不好的预言,确实在我的人生中上演了。不过,这是后话了。

我读书时,成绩一直中下等。中学毕业后,便跟着三叔三婶去了浙江打工。三叔三婶在一家大厂工作,因为我年龄小,大厂不收,他们便把我弄进了一家私人的小厂当普工。

在这家厂里,我认识了一个男同事,叫方池,江西人,比我大三岁。从我一进厂,他就很喜欢有事没事儿地找我聊天。

我能感觉得出来,他喜欢我。而我,也对他有些心动的感觉,我们就这样一直维持着暧昧的关系。

直到这年春节,三叔三婶回家了,我不愿意回,留在了浙江过年。也就是在这个短暂的春节假期里,才16岁半,尚年少无知的我,被方池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和方池偷偷地交往几个月后,我便怀孕了,五六个月时,我跟着他坐火车回了他的江西老家养胎。

方池的老家在一个山区,偏远,贫穷,他家的房子还是土砖砌的。我以为我那个鱼米之乡的老家很穷,但是去了他家,我才知道,原来还有更穷的。

方池父亲的性格和我父亲差不多,都不爱说话,而且一脸苦相。他母亲患有小儿麻痹症,有一只脚是跛的,走路不麻利,做事也不麻利,唯独说话麻利,麻利得让人头皮发麻,因为她的嗓门很尖。

住在这样的一个家里,和这样的一对公公婆婆相处(回他家的第一天,我便喊他父母为爸妈),而且他们又不会说普通话,才住几天,我就已经心生悔意了。

03

只请一个星期的假,他要返回浙江的那天,我让他带我一起走,我说在他家住不惯。他不肯,说我过几个月就要生了,不要跑来跑去的,等我生的时候,他会回来看我的。

在方池的一番安抚下,虽然内心不情不愿,但我还是答应了他,呆在他家待产。

方池一走,我在他家的待遇直线下降。他在时,我什么事都不用做,也没有人叫我做。他前脚一走,婆婆后脚就开始差遣我干家务,并且差遣得特别自然,好像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完全不顾我是个大肚子的孕妇。

这种让我觉得委屈压抑、孤独无助的日子,终于捱到快四个月后的11月份,我的女儿盼盼出生了。

方池母亲见我生的是个女儿,脸比以前拉得更长。

她不光不愿意照顾我坐月子,就连盼盼,她都不愿意照顾,给盼盼洗澡,换尿布,洗尿布,全部都是我自己动手,整个月子期,我都不知道偷偷流了多少泪。

而且方池之前跟我说好的,孩子生了他会回来的,结果也并没有,为了节省两趟路费,他说等春节放假再回。

当时离春节还有两个月,我简直不知道,那两个月,我是如何数着日子,一天一天地熬过来的。好在,虽然日子过得万分煎熬,但总是有盼头的。

春节前几天,方池终于回来了,不知道是因为他也重男轻女,还是觉得我生完孩子后,人变得比以前憔悴,显老了。他见到我们母女时,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喜悦。

但我已经顾不得去计较这么多了,当晚我便迫不及待地跟他说,过完年,我要带盼盼和他一起回浙江,我在他家真的住不惯。

没想到他一听我这话,就吼了我一句,发神经吧!然后说,女儿那么小,带到浙江去干什么?你知道在外面养个小孩,还要养你,开销多大?我可负担不起。

方池的话,让我的心如入冰窖,拔凉拔凉的,感觉未来一片灰暗。

04

方池在家里呆到大年初六就走了,对我和盼盼似乎没有一丁点儿的不舍。他这种冷漠的态度,令我滋生了要和他分手的念头。

这个念头一起,便不由自主地变得一天比一天强烈。我天天都在心里筹划着,等女儿大一点,就带着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和这一家人永远不见。

在这些难熬的日子里,我无比地想念自己的家乡,想念父亲和哥哥弟弟。甚至,也想念母亲。

人的记忆,有时候如此奇怪,小时候,我从来不觉得母亲对我做过任何一件,表示重视我,关心我,爱我的事。

但是住在方池家的这些日子里,我却突然想起来,每年我的生日,和哥哥弟弟的生日待遇原来是一样的。母亲也是会给我煮一碗面,面上放两个荷包蛋,而哥哥弟弟的面上只放一个荷包蛋。

我记得有一年生日,弟弟看到我碗里的蛋比他多一个,他霸道地要从我的碗里夹一个蛋去。母亲当即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手背,吼了他一句,今天你姐生日,不准抢。

弟弟当时噘着个嘴,很不高兴地瞪了我一眼,哼了一声,最后还是乖乖地把伸到我碗里的筷子收了回去。

每每想起这件事,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不知是喜还是悲,回家的念头,也在这种思绪里,变得更加坚定。

这年夏天的一个早晨,趁方池父母都出去干活后,我匆忙收拾了一小包行李,把女儿背在胸前,没有一丝留恋地快步离开了那个住了一年的土砖房。

也许是上天都想成全我急切归家的心愿,在我担心被方池父母回来发现,会赶来找我时。我出门大概半个多小时就遇到了一个骑摩托车,长相看起来挺憨厚的大叔。

我喊住大叔,说我要带孩子坐车回娘家,请他捎我一程,他二话不说就让我上了车,把我送到了汽车经过的那条公路边。

倒两趟汽车,再坐火车,下火车后包一辆面包车直达久违的家门口时,是凌晨,村子里很安静,我家也很安静,人人都在熟睡中。

我没有敲大门,直接敲的父母住的那个房间的窗户。才敲两下,而且也不重,就听见母亲在喊,谁啊?我想,大概是面包车开来时,就已经把她吵醒了。

“是我,妈。”哽咽着回答出这三个字时,我的泪溢满眼眶。

05

上一次叫妈时,我还是个惧怕她,一心想逃离她的16岁的少女,而现在,我已经是一个半岁多孩子的妈,我仍然惧怕她,但我也迫切地期待见到她。

“谁啊?燕儿吗?”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里似乎透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激动。

“是的,燕儿。”我抹着泪答道,接着,房间的灯亮了,然后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吱呀的开门声。

大门打开,和母亲四目相对,我还未来得及注意她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她的目光便已经落在了我怀里的盼盼身上,盼盼还在熟睡中。

母亲说了一句快点进来后,开始各种张罗,因为我和盼盼身上的衣服都快臭了,得洗个澡才行。我的肚子也已经饿得咕咕叫了,盼盼进屋一会儿后就醒了,一醒她便哭个不停。

洗好,吃饱,又把盼盼安抚睡着,家里的公鸡已经开始啼鸣了。

母亲没有急着问我关于盼盼及这两年发生的事,而是吩咐我先睡一觉。躺在那张久违的床上,这一觉,我睡得无比踏实,醒来时,太阳已照得老高。

白天,母亲仍然没有主动问我什么,倒是很平静地告诉我,父亲和弟弟都去了浙江打工,哥哥也从深圳转去了那边。他们三个人去那边打工,都是为了打听我的下落。

听了母亲这话,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凌晨给我开门的,只有母亲一个人,我竟然忘了问父亲这个时候怎么不在家。

此时的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待我想开口说点什么时,母亲已经转身走开了。

其实,我本以为,我与家里失去联系两年,如今狼狈地带个孩子回来,母亲一定会狠狠地骂我,羞辱我。

然而,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而且,看得出来,她很喜欢盼盼,盼盼也很快和她熟了,肯让她抱。

06

回来几天后,母亲终究还是主动询问了我这两年在外面发生的事,我一五一十地向她说了。

听完我的经历,得知我如此无知草率,结婚的年龄都没达到,就和别人生孩子。母亲依然没有责备我,只是皱着眉头说道,得找关系把盼盼的户口上了才行。

得知母亲关心的重点,我才更加意识到自己有多无知,我竟然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再想想,方池和他的家人竟然也是一样,他们从始至终都没主动说过,把盼盼的户口上了。

年少无知一场,最后为我收拾烂摊子的,竟然是我的母亲。这是我从没有想到的结果,我的内心五味杂陈,苦涩和幸福等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这年春节,父亲和哥哥弟弟三人一道回的,我们一家六口,第一次齐齐整整地吃了一个团圆饭。

有了盼盼这个开心果,我们家里的氛围一改从前,轻松喜乐多了。

春节后,经过和家人一致商量后,父亲没有再出去打工,他留在家里和母亲一起照顾盼盼。

而我,因为不想再去浙江这个伤心地,所以没有跟着哥哥弟弟一起走。其实我知道,父母也不放心我再去。

我去了镇上找工作,在一家酒店做了一名普通的服务员。我的新生活,也从此拉开了序幕。

工作了三年多后,我才22岁。不过,我看着应该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了,无论外表还是内心。这时,亲戚也好,邻居们也好,已经有不少热心人想给我做媒。

我对婚姻其实没有什么很大的渴望,但是我知道,父母是希望我能再找个好人家,真正安定下来。

为了让他们安心,我答应了开始相亲,我让母亲转述给媒人,我对男方的要求只有两个,一是结婚后,盼盼必须和我们住一起,二是,钱得交给我管。

和方池的那一场完全经不起考验的爱情,已经让我明白了,贫贱夫妻百事哀。爱情如浮云,把孩子和钱都抓在自己的手里,生活才有保障和希望。

07

我提出的那两个要求,过滤了好几个没有诚意的相亲对象,最后只有一个叫军的,还没见面,他就说同意那两个要求。所以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谈的很融洽,基本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军,比我大11岁,在我们这儿,他这年龄,称得上老光棍了。

军年轻的时候是个游手好闲的人,所以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前几年,他父亲过世了,他才开始洗心革面,到处找工。他家的楼房,是他去年才攒的钱,在镇边上建的。

说实话,我对军完全没有心动的感觉。但是,我觉得这个爽快的老男人应该挺靠谱的,会对我和盼盼好,所以和他相亲不久便举办了婚礼。

结婚三个多月,我怀孕后,军也去了浙江打工。他说有孩子了,以后开销大,他得多赚点钱,家里工资太低了。因为哥哥和弟弟都在那边,所以我放心地让他去了。

军走后,我把盼盼从娘家接了过来,正式和我住在一起,让她就近上了幼儿园。我以为,生活正在按我希望的前进,没想到,婆婆见军一走,就开始作妖了。

原来,婆婆从一开始就不愿意我把盼盼带过来,总觉得她儿子亏了,要替我养一个拖油瓶,所以她对盼盼又小气又凶,盼盼很怕她,经常被她凶哭。

我只想安宁度日,不想跟婆婆闹矛盾,只好教盼盼平常避着点她,别在她跟前晃。

婆婆见盼盼总是躲着她,她找不到让她出气的人,便开始和我杠上了。还不到60岁,身体硬朗得很,婆婆就开始什么事都不做,不洗衣服,不煮饭,每天出门打牌。

到饭点了,我还得挺着个孕肚到处找她,请她回来吃饭,要是饭菜不合她胃口,她就敲盘摔碗的。

这还不算,她还经常在街坊面前说我各种坏话,说我对她不孝顺。有一次,我母亲过来看我,她当着我母亲的面,说我母亲没把我教育好,一点也不懂得尊敬别人。

母亲曾经是个脾气多不好的人啊,但是那次,硬生生忍住了,没和我婆婆争吵。反而在临走前叹着气嘱咐我,说我嫁给军,算是二婚,而军是头婚,平常能忍就忍忍吧。

我没想到,母亲竟然卑微地要我忍,看着她显得很落寞的背影离开时,我心里升起一个强烈的念头:我不会再忍。

08

住在方池家时,我受尽方池母亲的冷眼,我忍了,结果对方更加对我得寸进尺。既然忍换不来好结果,还让父母为我难过,女儿跟我受委屈,我为什么还要忍?

从此,每天饭做好了,我再也不到处找婆婆回来吃饭。她自己回来晚了,自己去热饭菜,自己去洗自己的碗,如果连这都懒得动手,那就别吃好了。

她的衣服她不愿手洗,行,我咬咬牙,去买了一个洗衣机回来。她自己的衣服,她爱洗不洗,放臭了我也不管。反正,我只洗我和盼盼的衣服,再也不帮她洗了。

至于家里的卫生,我也只打扫我房间和公用区域的。她的房间,我进都不进,她受得了脏,就让她受去,反正我眼不见为净。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我才知道,原来,日子过得爽不爽,全在自己一念转换之间。现在想想,曾经的我,真是懦弱透了,活该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人人都可以骑在头上的小媳妇。

我的转变如此之大,婆婆气得不得了,她曾好几次打电话给军告状,说我懒,说我虐待她,让我是个狠毒的女人,让他和我离婚。

我早料到婆婆会在军面前诋毁我,所以在我决定不再忍之前,就和军通了话,把婆婆如何对待我全部如实相告。而且,我隔三差五情意绵绵地向他倾诉,说我很想他。

哪个男人忍心去责备一个想念他的女人,所以每次婆婆告完状,军从来没有对我兴师问罪。而是关切地嘱咐我照顾好自己,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和婆婆斗智斗勇了快半年,我生下了二女儿,婆婆当时那个得意劲儿啊,看了让人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她以为我生了个女儿,军以后肯定不会再向着我,谁知道,她再一次失算了。

09

军对二女儿爱得不得了,而且,他一回来,就看得出来婆婆对我和孩子都很敷衍,主动提出让我母亲过来照顾我月子,说他放心些。

二女儿两岁多时,我生下了第三胎,是个儿子。也是在这一年,我和婆婆长达四年紧张的婆媳关系,才开始有了一些缓和,没有像以前那么剑拔弩张了。

我猜想,婆婆大概也明白了,这辈子,在她儿子的心中,她这个老妈子的份量,绝对不可能高过我和两个孩子。

虽然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有点残酷。但是,她也得到了一些弥补,当她开始敬我一分后,我也开始敬她三分。

不过,虽然婆婆和我的关系没有以前那么紧张了,但因为婚后这么多年,军为了挣钱养一家老小,供孩子们读书,他一直在浙江打工,家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的话,每年只过年时才回来一趟。

这种常年两地分居的生活,毫无疑问,不是女人心中理想的婚姻。所以,在外人的眼里,包括在娘家人的眼里,我还是一个命不好的女人。

曾经有一次,儿子才几个月时,我带三个孩子回娘家,那个小时候预言我是个菜籽命的中年妇女,如今已是个老太太的女人。她见到我时,仍然叹着气说,燕儿真是个菜籽命啊,一个人在家里带三个孩子,还要侍候婆婆……

再次听到菜籽命这三个字时,我内心涌起了一股很激烈的情绪,因为我已经了解了这三个字的意思。

所谓菜籽命,就是好坏都靠碰,就是命由老天决定,而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不信命。我不信我这辈子的命就像菜籽一样,好坏都靠碰。

那次,从娘家回来后,我接连失眠了好几个晚上。想想我的娘家,父母一辈子辛劳,但三个孩子全部都没出息,没有一个读到高中。

我不想重复父母的路,不想让我的孩子再重复我的路,不想让我的两个女儿,长大后也被人同情地说,你是个菜籽命。

想到这儿,我才突然有种从来都没有过的醍醐灌顶的感觉,才突然意识到,要想改变命运,唯有一条路,那就是让我的孩子们都念好书。

10

这一年,我是26岁,盼盼9岁,读三年级。她的成绩像我当年一样,总是中下等。而我之前,并不那么在意,觉得她就是这个天资。

为了弥补盼盼天资平平,辅导她学习,帮助她提高成绩,我向别人家高年级的孩子借来了小学所有年级的课本,每天学习到深夜。

当我用加倍的时间,弄通了课本上的每一个知识点后,我才意识到,学习成绩不是由天资决定的,而是由努力的程度决定的。

我和哥哥弟弟当年的学习成绩都不好,不是因为我们家的孩子真的比别人家的要笨一些。而是因为我们不够努力,父母也没有重视这点,不懂得教导我们去努力。

盼盼的成绩,经过我的悉心辅导,在读四年级下学期时,便已经稳居班上前三名。

但是,我怕像身边不少人说的,女孩到了初高中后,成绩就会下滑,特别是理科会跟不上。

所以,虽然盼盼的成绩上去了,我也并没有停止学习后面的课本。而且,我学习的进度一直保持在盼盼前面,这样我才能一直辅导她,也能辅导二女儿和儿子。

在带三个孩子的这十几年期间,我啃完了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三的所有需要考试科目的课本。

虽然高中,孩子会住校,其实已经用不着我辅导了。但是,不停地往上啃课本,已经成了我生活中的一种挑战和乐趣。

六年前,盼盼如愿考上了我们市里最好的高中,三年前,又如愿考上了一本。

今年,二女儿的成绩也完全没有受疫情的影响,以高分如愿考上了盼盼曾就读的市重点高中,儿子也以全班第二名的好成绩升入了初中。

在盼盼考上大学的那年,只有初中毕业学历,做了多年家庭主妇的我,在家里开了一个辅导班,专门辅导小学和初中学生。

说起这个辅导班,当初还并不是我的主意,而是街坊们的主意。她们说,你能把你家三个孩子的学习都辅导得那么好,我们愿意出些钱,把孩子每天送到你家来做作业。不懂的,你教下就行,我们相信你。

于是,这个学生人数虽然不固定,但却从不缺学生的私人辅导班就这么开起来了。虽然没有招牌,没有宣传,但就这样成为了我的一份小事业,一干已是三年。

军依然还在浙江打工,他说等儿子也考上大学了,家里负担不重了,他就不出去了,就在家里挣点小钱,守着我过下半生。

婆婆自从儿子读小学后,成绩也像姐姐一样好,她便已经对我刮目相看,主动分担了大半家务。

我的家族和军的家族,三代都没有会读书的人,而我家,却出了三个会读书的孩子。母亲、军和婆婆都曾对我说过一句相同的话,这都是我这个爱学习的妈的功劳。

如今,我成了两个家庭的功臣。我的三个孩子,成了两个家庭最大的骄傲。那些喜欢八卦的妇女和我聊天时,再也没有人说我是菜籽命,而是个个都夸我好命,生三个,三个都有出息。

每每听到这些话时,我总是谦逊地笑笑。

她们哪里知道,我从第一次被人预言菜籽命到如今的被人夸好命,这漫长的29年多,将近30年里,我经历了多少酸涩与艰辛。

然而,一切都值得。

30年的岁月变迁,终让我无比笃定,我命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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