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真实:新冠肺炎疫情笼罩下的武汉市民生活

3月11日武汉
我是长江边出生的人,对长江有一种特别的情怀。
起初我对“江城”的了解停留在何伟的非虚构作品《江城》一书中,这里的“江城”指的是重庆涪陵。书里面有这样一句话:中国人对待自然环境与外国人截然不同,外国人注意到的是人如何改变土地,而中国人关注的则是土地怎样改变了人。对自然的敬畏,对土地的眷恋,是我们身上的基因。
在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三个武汉,一个是新闻报道中的武汉,一个是外地人想象中的武汉,一个是武汉人心中的武汉。这三个武汉同时交织着存在,就如《北京折叠》里所说:“高速截断在七环之外,所有的翻转都在六环内发生。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像遥望西山或是海上的一座孤岛。”
疫情笼罩下的武汉
在新冠肺炎疫情的笼罩下,如果暂且不谈医护人员与患者,同样被称为“江城”的武汉究竟是怎么一个样子,900万的普通武汉市民,他们又是以怎样的状态生活着,我尝试去寻找答案。很多个夜晚,我都在武汉的大街上茫无目的地游荡,与每一个愿意跟我交流的人聊聊天。

乐观的守夜人老李
最开始,我接触的是街道的守夜人老李。他已经50多岁,每天凌晨12:30都会雷打不动地值守在蓝色的民政救灾帐篷里,直到早上8:30队友过来交班。对于老李来说,封城下的武汉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改变——他原本的工作就是夜巡员,一天到头也碰不上几个人。乐观的他,感觉让这紧张的疫情气氛似乎淡化了一点。

实在的饺子店主老马
乍暖还寒的三月,夜晚的武汉,失去了阳光的照耀后,变得格外冰冷。对于哈尔滨人老马来说,在他的家乡,这个温度根本不足为奇。在武汉开了多年饺子店的老马,今年年前进了一万块钱的货,准备趁着正月好好赚一笔。但疫情的突如其来,让老马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的老马也许是他们小区最幸福的人,当别人还在为买不到猪肉而焦虑时,老马每天都有吃不完的冻猪肉。
勤奋的烧烤店老板小赵
尽管武汉已经封城,各个社区都实施了前所未有的出入管控措施,但作为拥有热干面、卤鸭脖、三鲜豆皮的超大城市,市民们的胃口又怎会因封城而关闭?烧烤店的老板小赵也许最清楚这一点。由于少了许多竞争对手,封城这一个多月以来,他的生意不降反升。每天上午10点,小赵都会准时起床准备食材,一直忙到第二天凌晨两三点才会去休息。现在他最头疼的,是找不到足够的外卖小哥来配送。小赵的烧烤店犹如武汉的深夜食堂,给许多在家中寸步难行的武汉市民送去了味蕾的享受,也带去了温暖的感受。
在孤独的日子里,这撒满孜然的烧烤,也许更能给人以安慰和动力吧!
疫情下的武汉和那900万普通市民,是怎样一个画像,我仍在深夜里寻求答案。
我是长江边出生的人,对长江有一种特别的情感。2016年电影《长江图》上映,水墨画般的摄影把长江的隐秘与氤氲定格。某个深夜,我驱车走上了武汉长江大桥。凌晨的武汉,车辆稀疏,与平时并无异样。站在长江大桥放眼望去,江滩灯火辉煌,那一瞬间你能够理解民国时期为何称呼它为“大武汉”。脚下的长江水流淌了万年,它用母性般的温柔告诉我:武汉,依旧是那座在长江边上屹立了千年的江城。尽管疫情肆虐,它依旧会在这里站立下去。
武汉,一定会好起来!
来源:《广东广播电视人报》
媒意见编辑:杨春雨
媒意见美编:许琳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