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性教育不再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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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放学路上，孩子忽然跟我说：妈妈，你别穿裙子了。
为什么啊？我很惊讶，之前孩子一看见我穿裙子就很高兴地说：妈妈好漂亮。
——女孩子穿裙子不对，因为男孩子会揭女孩的裙子。
——谁说的？
——老师说的。
——哪个老师？
——不记得了。
——这个说法是不对的！女孩子穿裙子没错。揭裙子才是不对的。
——妈妈说得不对，哼！
01
除了惊讶，我还有些生气。老师说这样的话，多不应该！等我冷静下来一想，这应该不是老师的原话，可能是孩子曲解了老师的意思。具体细枝末节也问不清楚了，好在孩子出于“担心”，好心好意地提醒我，才让我知道他接受了这样的一个观念。
如果他没有告诉我，而是直接把这个观念内化，会发生些什么？做错事推卸责任？明明是男孩们的行为不对，却归咎于女孩穿裙子，这也太离谱了！
不知不觉间，性别间的“冲突”竟然压过母子关系。我想我是反应过激了。冷静下来之后，觉得不要把焦点放在归因上，道德方面的指责更是不合适，该对孩子的性知识进行升级了。
02
在孩子还没到三岁的时候，他对男女小便的姿势产生了好奇，我手边上刚好有《牛牛妞妞使用手册》，就拿起来给他讲。这本书趣味性很强，牛牛妞妞的叫法，也不会有任何“难为情”之处。
我们在哈哈大笑中，粗略地认识了男孩女孩的身体差异。孩子就对女孩蹲着尿尿，男孩站着尿尿不再感兴趣了。
那时候我还不敢说，性教育是唯一一种不需要保持好奇心的教育。
眨眼过了两年，此前孩子表现出来的时候，我并未细细体会，比如他说要跟妈妈结婚，说妈妈好美，对我内衣的好奇，偶尔揪自己的小牛牛，有一两次当着我的面故意把小牛牛翻出来.....还有好多，我们大人在生活中也有很多不注意的地方。
跟孩子的那段话提醒我，他之前那点粗略的性知识需要“进阶”了，我们也是时候好好检视一下自己的日常行为，有没有对孩子产生不好的影响了。
03
这一次，根据孩子的认知水平重读《牛牛妞妞使用手册》，我没有从头到尾讲，而是选了几页很有意思的，变成聊天话题。
第一个话题。关键词：身体毛发，长大，相爱着对方。
想到孩子和爸爸在浴室的对话：
——爸爸，我什么时候长胡子呀？
——上初中的时候，长胡子，还会变声......
——什么时候上初中啊？
——再过几年吧。
——我腿上长毛了啊！你看！孩子开始在灯光下仔细研究腿上的汗毛。
在孩子体验各种情绪的时候，我可以做到信手拈来。但是，对于生理变化，成长体验，身体器官，还真的是毫无储备，知识匮乏。我仔细阅读这些文字的时候，忍俊不禁，很是佩服作者的幽默和智慧！
小牛牛和小妞妞已经被事先编入了程序，它们会自动更新。在你成长的过程中，还会不断享受到小牛牛和小妞妞很多意想不到的新功能。小牛牛和小妞妞，都是为了创造生命而来。
因此，请悉心照料并好好使用它们，你一定会收到回报的。
我们一起观察男孩和女孩5岁、10岁、18岁的身体变化。在描述10岁女孩的小乳房会突起，18岁的时候乳房会继续突起，我发现孩子隐隐浮现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但很快就过去了。我想，再过两年，孩子性知识的升级必须得让爸爸接手了。
18岁的男孩和18岁的女孩，互相望着对方，有一颗爱心，他们被彼此吸引，会“相爱着对方”。
还会结婚。孩子如我所愿地接到：
——哦，你之前最喜欢讲的故事《老鼠公主》，他们相爱着对方，就是会结婚，对吧？
——是的。
——还会生宝宝，创造生命。小牛牛和小妞妞，都是为了创造生命而来的。
第二个话题：要悉心照顾并好好使用小牛牛和小妞妞。哪些行为是绝对不可以的？
不能把自己的小牛牛和小妞妞给别人看。
如果有别的人，即便是你认识的人，也不可以随便碰你的小牛牛。
当然，也不能随便看女孩的小妞妞。
如果有人要看，要摸你的小牛牛，请一定要大声告诉他：不可以！
讲到这里，老母亲硬是一百个不放心，强调除了爸爸妈妈，什么人都不可以。
——老师呢？
——老师有碰过吗？（社会太可怕，老母亲一惊一乍）
——没有。
——来，我给你示范一下。我假装是刘老师（孩子的生活老师），你坐在我腿上。
——有没有碰到你的小牛牛？（其实，我已经猜出是那次孩子不舒服，生活老师抱着他，可还是想要问，保证孩子百分百明白“谁”都不可以随便碰的“谁”包括老师。）
——没有。就是搂着我的腰而已。
——好。
冒着断交的风险，我搜刮出几位友人，有同性也有异性，如果是xx阿姨xx叔叔碰你的小牛牛，你要怎么做？
大声说，不——可——以！
眼见着孩子开始有点不麻烦了，我趁机说：你知道为什么妈妈一定要跟你讲这些吗？这是教你保护自己，反抗坏人。因为如果有坏人碰你的小牛牛，会让你感觉很不舒服的。
我想起了很久之前有个清晨等车的时候，一个疑似“漏阴癖”的中年男性从我身边经过的那种感受。我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
——女孩的小妞妞也需要她们的小主人悉心照顾，除了她们自己，谁都不可以看，不可以摸。
——嗯。
第三个话题：小牛牛偶尔会出问题？
这个话题，如果不是绘本，我还真的从来不会留意。
小牛牛有时候会不舒服，刺痛，这个时候，一定要告诉爸爸和妈妈。
但聊到这里，身为老母亲，我真的尽力了。
接下去，晓以厉害，把这项艰深伟大的工作交给爸爸去做！
（题图选自《牛牛妞妞使用手册》）
本文作者：熊二，绿房子绘本馆创办人，喜欢挖挖挖好绘本的各种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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