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妈原创，来自公众号：德国育儿研究
经常有人问“我儿子爱玩小鸡鸡怎么办？我女儿坐着的时候喜欢把手放到裆部，我该怎么做？”本篇文章和大家分享下国外的理念，也许不完全适用于中国，家长请自己判断哪些部分是值得借鉴和吸收的。
几周前，悠悠的幼儿园刚刚邀请过儿童心理学家来举办一场面对家长和老师的讲座，讲座主题就是“儿童的性发展” （development of children’s sexuality）。
为什么会讲这个主题？缘起于悠悠幼儿园最近的一桩“流血事件”。
近几个月来，悠悠班上有几个四岁孩子对人体的生殖器产生了浓厚兴趣，女孩男孩们对彼此身体的差异感到强烈的好奇，想探个究竟。
悠悠在上厕所的时候，她的朋友L会跑过去看她脱裤子，观察她的私处。
午睡的时候孩子们会互相检查生殖器，“哦，你的长这样啊，我没有Penis，我的长这样。”
有一天晚上悠悠在床上蹦跳的时候，突然把裤子脱下来，好像给我惊喜一样对着我大喊“Pisa!”，我意识到她嘴里的Pisa就是阴部的意思，这是个我从没听过的词。
她将裤子穿上，过了一会又把裤子脱掉笑着对我大喊“Pisa”，一副我有Pisa我得意的表情。
我问悠悠：“你们经常在幼儿园这么玩吗？”
“是的。”
“那男孩的小鸡鸡叫什么呀？”
“Penimann!” 悠悠兴奋地宣布。
我觉得好好玩，Penis是德语里的阴茎，Mann是男人，Penimann是两个词的结合。孩子们自己发明的词竟然把阴茎给拟人化了...
摄于德国罗腾堡
”那Lina有Penimann吗？” Lina是女孩，我故意和悠悠开玩笑；）
“没有，她是女孩，男孩才有Penimann。我们女孩有Pisa。” 悠悠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我还记得这个问题一年前我也问过，那个时候她经常说某个女孩有小鸡鸡，又说某个男孩没有小鸡鸡，看来最近是进步了不少呢。
“你说得很对，你现在了解了男女的身体差异。有人强迫你脱裤子给TA看吗？还是你自愿的？” 在教育孩子自我保护方面，做父母的必须有警觉性。
“自愿的，我们在睡觉前一起脱衣服裤子，光着屁屁玩。”
我从悠悠脸上感觉不到一丝异样，不像在说谎，“你喜欢玩那就没问题，如果有人强迫你玩这个游戏，但是你不喜欢，你感到不舒服了，那你应该说不，没有人可以强迫你做这些事，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知道吗？”
“我知道。” 悠悠点点头。性教育和自我保护方面的教育我是平时一逮着机会就见缝插针地进行。
不久后我们幼儿园就发生了一起“流血事件”。
有一天，两个小男孩在一起玩“医生游戏”，一个孩子在“检查”另一个孩子的小鸡鸡时，由于用力过猛地拉扯，导致小鸡鸡流血了。老师当时也吓到了，立即联系了受伤男孩的妈妈，并且将孩子送到了医院。还好检查后确认只是外表皮受伤，并无大碍。
这件事的发生引起了不少家长的不安情绪，最近几个月家长都注意到，几个四岁的孩子对生殖器特别感兴趣，他们经常凑在一起玩医生游戏，互相脱衣服裤子检查身体。家长和老师开始热烈地讨论到底要不要放任孩子探索他们的生殖器？如何掌握度？
带着疑问，幼儿园园长请来了儿童心理学家给家长和老师开了一场讲座，讲述儿童的性发展过程。
儿童也有“性”吗？说到性，大多数成人马上就会联想到性行为，其实性（sexuallity）的定义很广泛，性发展是从小就开始的，儿童的“性体验”与成人眼中的性行为无关，但却会影响他们长大后对性行为的态度。
儿童性发展的第一阶段即是认识自己的身体，这里面当然也包括自己的生殖器官。德国儿童心理学家在会上讲道，孩子对自己的身体产生好奇，TA啃自己的脚丫、摸自己的手和摸生殖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对身体的一种探索行为。
只要父母对孩子的生殖器不表现出特别的态度，孩子就不会认为生殖器与身体其它部位有什么不同。大人不要让孩子觉得生殖器是罪恶的，是禁忌和不能命名的。父母以平常心对待隐私部位，教给孩子生殖器的名称，该谈论的时候就谈论，不回避不谈性色变，是保护孩子免于遭受性侵的重要预防手段。
事实上，一岁的婴儿在抚玩自己的小鸡鸡时也可能出现“勃起”现象，两三岁的小女孩坐在枕头上反复摩擦，也可能体会到舒服的感觉——这是纯粹的生理快感，与吃了一顿美餐、洗了一个热水澡所感到的满足本质是一样的。
大人切忌戴着成人的有色眼镜去看待孩子的“性”，孩子的“性”非常纯粹，他们只是在探索自己身体的时候恰巧发现了抚摸生殖器可以带来身体愉悦感，所以想再次尝试感知自己的身体，这并不是大人眼中的性行为。
此愉悦感是天然客观存在的，没有必要去打压制止，它也不是罪恶和羞耻。父母的态度将决定孩子未来对“性”的看法。
德国儿童心理学家的建议是告诉孩子界限在哪里：
你可以摸自己的生殖器，但是生殖器是隐私部位，不适合暴露在公共场合，所以要摸可以，但只能在自己的房间摸，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做这件事，因为有的人看了会觉得不舒服。
对低龄儿童来说，这种行为都只是阶段性的，当孩子的探索欲得到满足了，就会渐渐失去兴趣。我们发现孩子这么做时，可以和孩子谈论TA的感受，肯定TA的感受，不去评判指责，也不过多关注，平常心对待就行。
四到六岁的孩子会进入到一个对性别非常敏感的时期，对身体的认识也有了更进一步的需求。他们热衷于比较男女性别之间的差异，经常使用“男孩应该是这样的，女孩是那样”的刻板定义。
此阶段的孩子对“医生游戏”乐此不疲，最喜欢玩的便是比较男女不同的隐私部位。
“你是男生，你有阴茎；我没有阴茎，我有阴部，所以我是女生。” 孩子正是在不断探索和反复确认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性别认同和性别自信。
德国儿童心理学家认为，大人应该给予孩子足够的隐私空间让他们玩检查身体的医生游戏，这符合孩子的心理发展需求，能帮助孩子形成对身体和性别的正确认识，促进健康的儿童性发展。
并且，这种探索彼此身体的医生游戏只适合在同龄人之间玩，大人在旁边反而会显得怪怪的，干扰了孩子们的自由探索和私密行为。四到六岁正是玩这个游戏的最佳时机，错过了以后反而没有机会了。（这里要说明一下，私密的医生游戏是出现在孩子与同龄朋友之间的自发行为，并不是大人引导的结果，也不是每个孩子都会表现出这种欲望）
悠悠幼儿园里的孩子们最近所表现出的这种阶段性行为是完全正常的，家长和老师都不必担忧。当孩子得到足够多的自由和尊重，当医生游戏满足了他们对男女身体差异的好奇心之后，他们便会对该主题失去兴趣，转而去探究其它主题。
当然任何行为都是有界限的，医生游戏的界限是：
- 游戏的所有参与者都必须是自愿和平等的；
- 任何人不能强迫他人做不想做的事，当别人说不的时候应立即停止游戏；
- 被强迫者也要敢于拒绝和说不，不要委屈自己做令自己感到不舒服的事；
- 游戏参与者的年龄应相仿，处于相同的心理水平，不能出现大孩子利用心理成熟度的不对等去变相引诱小孩子做出不当行为。
要知道，自愿和平等也是健康两性关系中性行为发生的原则，从小教给孩子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界限，对于未来建立健康的亲密关系也是有帮助的。
儿童的性发展，是一个全面探索和认识自己身体（包括生殖器官）、性别差异和理解人与人之间关系（包括男与女、身体与身体之间的界限）的过程。
我文中写到的这些儿童“性体验”都是他们学习的途径，应该得到大人的理解和包容，甚至可以借机对孩子进行性教育，帮助孩子建立对“性”的正确认识。
做理解孩子心理的父母，孩子的很多“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作者悠悠妈，坐标德国，曾经的学霸，留过学，做过外企经理。有了女儿后，爱混德国亲子圈和幼儿园，深度钻研德国早教与教育。公众号“德国育儿研究”（ID: yoyomadeguo）分享在德国学到的育儿知识、先进教育理念和女儿在德国的真实成长经历，已出版《跟着德国妈妈学育儿》。“英国养娃那些事儿”（微信号：ukkids）综合编辑，喜欢就转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