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罗桂芳第五次被医生引产,其原因还是因为临产时被查出没有胎心。
作为农村的普通妇女,她有着朴实又坚强的特点。
和她的聊天,让我多次落泪,她却笑我太“城里人”。
2010年22岁的罗桂芳通过亲戚介绍认识了丈夫张福友,两人相处了半年后登记结婚。
作为张家的大哥,他下面只有两个妹妹,这也就是说,传宗接代的重任就落在了罗桂芳的身上。
可婚后,罗桂芳的肚子时时不见动静。
婆婆带她跑过县城各大医院,但由于没有明显的病变和病源,只能吃些当地的偏方促进怀孕。
2012年的年初,罗桂芳突然出现了初期的妊娠状态。
经查,果真是怀孕了。
一家人高兴不已。
但作为农村人,谁还能因为怀孕而整天赖在床上休息呢。和别人一样的干活,一样的劳作。
直到一次从地里回来,她出现了流血的情况。
被送到医院时,医生通知流产,鉴于已经进入了孕七月,实行了引产并进行了清宫手术。
还不到一年,罗桂芳再次怀孕。
这次她加倍小心,可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她罗桂芳没有和这个小生命的缘分,孕晚期再次被查出胎心停跳。
她是去看过病的,但医生说,心情也是不育的原因,也是习惯性流产的原因。
为了让妻子心情好,丈夫张福友带她进了城,也旅了游。
可这办法只对顺利怀孕起作用。
先后又分别怀孕过两次的罗桂芳,还是没能见上自己孩子一面。
她不是铁打的,她每次都悄悄流眼泪。但她很快又都振作起来,她相信总有一个属于她的小家伙在等待着她。
2018年7月26日,这是罗桂芳最伤心的一次。
临产前的最后一次排查,她再次被医生通知停胎。
而这次的意义不同,她由于多次引产,不得不面对着子宫壁变薄的后果,至此,她可能面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再也不能完成孕育生命的使命。
作为追踪访问的笔者,我分明见到你失望的表情,她泪流满面的脸。
但她整理好情绪,接受我的询问时,她再次憨笑着。
我坐在床边,“为你难过”,我轻声说“你为了要个孩子吃了很多的苦”。
她说“这不算啥,这都是我们女人该做的。”
我问“你以后怎么打算的,如果真的不再被医生允许怀孕?”
她说“哪怕啥,差哪补那呗,子宫壁薄了就养厚,不行就吃药,不是说还能试管婴儿呢吗?
”反正这孩子我要定了。
“我听说引产很疼?和大生一次一样,不同的是,你得不到孩子的配合,所以更痛苦!”
话已出口,我却又在人家伤口上撒盐的自责。
“心理的疼我都熬过来了,身体上的疼算什么”她依旧笑着,可我借着窗口洒进来的阳光,分明看见了双眼闪烁的泪光。
我要走的时候,她躺在病床上用开朗的笑声送我,她说下次我再见到她的时候,没准就是个孩子的妈妈了。
我顺从的祝福她,心里升腾出对每一个家庭中女性这个角色的尊重。
或许她代表的不是绝对,但以罗桂芳为代表的“母亲”却数不胜数。
她们热爱生活,深爱着自己的家庭,她们将生儿育女当做她们生命的全部,她们以能为丈夫生下一儿半女,乃至传宗接代而自豪,也因此而变得无坚不摧,不惧怕身上剧痛的折磨,不惧怕心理上巨大的压力和冲击。她们每一次坚持,都是自己对于自我认知的肯定,甚至是对于命运的奋力搏击。
文章结尾时,我站起身,就在妇产科病房里,还有位多次徘徊在鬼门关的“母亲”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