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试20根骨头同时折断，大锤抡小腹20小时，拧成麻花腰掰折1000次的疼！”
“我不生了！不要小孩！太痛了，快给我剖腹产！”
在待产室里屡屡会听到这样的惨叫声，虽然新生命到来是一件无比喜悦的事情，但分娩过程漫长、痛苦和压抑，是每一个妈妈硬生生承受下来的。
最近，为了让男人们切身体会女人们的艰辛，成都安琪儿妇产医院举行了一场准爸爸挑战分娩疼痛活动。
这次体验，是通过弱电流方式刺激人的肌肉收缩，最终达到女性分娩时所产生的阵痛感。疼痛值共分10个级别，根据体验者承受能力逐级递增，大部分男性在疼痛等级达到4级时，就已经无法承受了，痛得紧握拳头、大喊大叫。
实际上，准爸爸们参与的分娩疼痛体验活动，只能算是“痛到一半”，因为真正的分娩阵痛牵扯到的神经除了腰腹还有大腿、背与关键部位。
在分娩体验里，可以随时叫停中断这种痛苦，而对于妈妈们，她们只有靠自己挺过这漫长而又疼痛的时期。
一年前的春天，大米妈妈在医院生产。因为过了预产期还没发作，她经历了塞催生球囊、滴催宫素，在待产室等宫缩来临的她像动物一样，此起彼伏要人命的疼痛向身体阵阵袭来。痛挤走了所有思维和即将做妈妈的欣喜，只有疼痛本身钝刀割肉般，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完了，我肯定要死了”。
死去活来痛了10多个小时后，她的宫口才慢慢打开，开到三指后，她才得以注射麻药，痛苦瞬间得到缓解。不久后，医生判断可以推进产房接生，停掉所有的镇痛措施，为了让孩子受到产道挤压，她再次跌入暗无天日的地狱。
因为生产过程太长，大米妈妈发了烧，她一只手拉着床栏用力，另外一只手在抽血验血，以便医生掌控身体状况。她当时想法是：“生吧，不能让孩子被卡太久，生完我死了也就算了。”
瘦弱的她用尽一辈子的所有力气，在半小时后生下了儿子，当时已是凌晨，天快亮了。她躺在血泊中，医生缝合伤口、打止血针，疼到意识模糊的她已经感受不到痛了。
医生把宝宝抱到她胸口，她感受到他小小的呼吸。那一刻，她的想法是：“我终于完成了这件人生最难的事，像是刚从一场生化实验里逃出来！往后余生，我和儿子便是生死之交，我想好好做自己！”
还记得因难忍阵痛而失控跳楼自杀的陕西榆林产妇吗？当时这件事引发全国有关无痛分娩的大讨论。那之后，国家相关部门发文，提出从2018年至2020年，要在全国开展分娩镇痛试点，并逐步在全国推广分娩镇痛的诊疗。
无痛分娩在医学上称为“分娩镇痛”，不仅可以降低产妇应激反应，让准妈妈们不再经历疼痛的折磨，减少分娩时的恐惧和产后的疲倦，还可以在时间最长的第一产程得到休息。
作为缓解生产疼痛的技术，无痛分娩已经存在超过70年，并早已在欧美普及，而在我国却只有短短的20年历史。公开资料显示，在欧美国家无痛分娩的比例高达80%以上；但在我国，这个比例却不到10%。
在《你一定要知道的无痛分娩——发生在你身边的故事》中写道：“80 年代改革开放后，分娩镇痛和重症监护几乎在同一时期重新起步。到了 2011 年，前者（重症监护）几乎遍及了每家医院，而后者（麻醉医生 24 小时不离开产房的分娩镇痛）几乎没有。”
而早在2008年，成都已经有医院开展“无痛分娩”技术。截止目前，这家医院的无痛分娩率已达93%，比肩美国85%、英国90%的国际水平。
和大米妈妈的艰辛不同，8年前鹿妈妈就体验过这样的无痛分娩，她形容自己注入麻药的那一刻：“我仿佛来到了天堂。”
她那年已35岁，坚持要顺产的她预产期已超过5天，肚子里的小家伙才有了要出来的动静。那是个周末的晚上，阵痛不断加剧。
但是，从进入产房到安全生产，鹿妈妈只用了不到半小时。整个过程她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医生和助产士们努力在帮助她，而一直鼓励她的麻醉医生更令她印像深刻。
这位麻醉医生给她打了麻药后，也一直陪在她身边，让她相信自己可以安全生产。这期间，麻醉医生给她喂了两次巧克力，喂过一次阿华田饮料，还给她讲笑话缓解情绪。
“痛就告诉我，你能承受就更好！”
“加油！你是最棒的妈妈！”
“你的儿子会为你骄傲！”
直到现在，儿子已经8岁，鹿妈妈都记得她生产那天的一幕幕画面，每一位医生和助产士对她的帮助，还有那位麻醉医生专业贴心的陪伴。鹿妈妈当然也记住了，她所使用的就是无痛分娩。
麻醉医生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群体，许多人认为他们的工作就是“打一针”。实际上，外科医生是治病的，麻醉医生是救命的。他们很辛苦，压力大、风险大、责任大，是手术台上的幕后英雄。
1990年就成为麻醉医生的曾国栋，有着快30年丰富的临床麻醉经验，算得上很资深的专业麻醉医生。他目前在成都安琪儿妇产医院，工作也有8年时间了，陪伴无数个妈妈们安全度过生产。
“简单地说，麻醉医生最核心的工作是麻醉前的详细评估、精准的麻醉操作、全程麻醉监测以及异常情况的处理。”
工作中的曾国栋
前期做检查进行评估，要判断脊椎是否有问题，凝血功能有没有问题，全身是否有没有感染……主要是判断孕妇身体适不适合麻醉？这个判断必须准确，以防出现严重的不良后果。
以前产科医生害怕麻醉药影响生产时间变长，宫口开口速度变慢，但通过产科麻醉的大数据结论得出不是这样。“无痛分娩使用的麻醉剂浓度很低，是剖宫产手术麻醉浓度的1/10左右，不影响生产时的用力，妈妈们全程是很清醒的。”
实际操作也很重要，操作不到位，麻药效果不会发挥全部作用，这不是跟输液一样扎好就行。他一般是边笑着和妈妈们聊天，一边将心率、血压、脉搏氧等指标监测好，全部正常后才开始麻醉。
麻醉医生并不仅仅是打一针，只管理疼痛，监控产妇生命体征也很重要，最终是保证妈妈们的生产安全。”我们要保证氧气呼吸顺畅，保证血压维持正常水平……有时候，胎盘排不出来，人工剥离时引起大出血，我们（麻醉医生）也要参与抢救。”
原来，每个麻醉医生都有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他们是产房里妈妈们无所不能的“保护神”。产房遇到比较危重情况的妈妈时都要配2-3个麻醉医生。每次看到妈妈们待产的痛苦表情，曾国栋也很心焦，希望无痛分娩让妈妈们轻松点。
“我有时一天要参与十来台手术，不能离开手术台，因为我们和生命息息相关。”
Q&A
关于无痛分娩那些事儿，快30年麻醉工作经验的曾国栋医生这样解答。
Q：请问，无痛分娩适用于哪些妈妈？
A：适用于没有麻醉禁忌症的待产孕妈妈。
Q：那无痛分娩对生产过程的好坏影响分别是什么？
A：无痛分娩在生产过程中减轻了绝大部分的疼痛，精神得到放松，减少了因疼痛而引起的产后抑郁；身体能够得到充分的休息，保证了生产时的体力，减少因生产无力而引起的胎儿窒息。
Q：国内的无痛分娩技术是否足够成熟安全？对妈妈和宝宝有危害吗？
A：麻醉的风险是与孕妇自己的身体情况、妊娠合并症的关系比较大。麻醉前有完整评估，选择合适的麻醉方式，尽最大可能保障麻醉安全。麻醉药物是注入椎管内而不是血管，且浓度仅为剖宫产的1/10，是局部镇痛，不会影响妈妈及胎儿。成都安琪儿妇产医院10年已有12891个宝宝通过无痛分娩健康诞生。
文字｜阿妙
编辑｜阿妙
设计｜蒋莉
图片丨漫成都资料库、受访者提供
监制丨王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