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王军和李红艳是青梅竹马，常常，李红艳还会到王军家吃饭。她发现王军母亲每次吃红烧鲫鱼，总是将鱼的中段挟到他们两个孩子碗里，然后将鱼头挟到丈夫碗里，鱼尾巴挟到自己碗里。
王军奇怪的问：“鱼头肉也没有，鱼尾巴全是刺，有啥好吃的？”母亲就告诉他：“鱼头虽然没肉，但嚼起来挺有味道的，你爸爸下酒正好。鱼尾巴虽然刺多，但肉比较嫩。”说完了便低头细细的吃她的鱼尾巴。
自打有记忆起，李红艳便知道王军母亲付出很多，后来王军父亲去世，是他母亲不分日夜地工作，将孩子供上大学。
二、
王军工作后，一次假期回家，和母亲出去时，她买了5斤打折鸡蛋。母亲拉着王军在超市的休息椅坐着，说，我们在这里等40分钟。母亲说，下趟363路车回来，还得40分钟。
王军觉得有着急的火苗在心里“噌”地蹿起，但母亲不愿意打车，还是忍了，用耐性将火苗熄灭。母亲跟他东拉西扯，说起他上学时的一些事，时间过得倒也不算太慢。
终于坐上363路。下了车，王军拎着鸡蛋，嘘出一口气。母亲看起来格外高兴，扳着手指算，1斤鸡蛋省5毛钱，来回的车费，两人省二十多块钱。
他脑子里也迅速计算，从出门到现在，共用了四小时，四小时的时间，在公司里，他可以干很多事情了。他在心里叹了一下，觉得自己的母亲不会向前看，总算些鸡毛蒜皮的事。
三、
王军和李红艳将情感延续了，走到了一起。说到结婚，王军却发了愁，在这个城市里，房子他是给了首付，但要还房贷，还需要买一辆车好去见客户呢，但也不想辜负了妻子对婚礼的期望。
李红艳知道他的难处，算了算，于是跟王军说：“时下不是流行裸婚吗？要不干脆咱也裸婚吧，既时尚还省钱。”
通俗点说就是啥仪式也不要，两人领个证住到一起就行了。
王军母亲听到孩子要结婚，很高兴，说：“你们新事新办，我支持。咱就在家里摆两桌酒，请请亲戚朋友吧。”于是，两位新进夫妻在亲友的祝福下简单将婚礼办了。
四、
母亲选择留在了乡下，王军很忙，多数都是李红艳带着吃的用的回家看望婆婆和自己的父母。
那个周末，夫妻俩一起回婆家，跟老人吃顿饭。母亲很高兴，因为也是好些日子没有看到王军了，于是，早早为午餐做准备，同时，把家里养的一只鸭子杀了，给焖着苹婆果吃，这也是王军最喜欢的一道菜。
菜端上来后，王军迫不及待动筷，可是看到菜里有一根鸭毛的时候，脸都黑了，“妈，你就不能拿出去让别人杀鸭子吗？干嘛总是算那些吝啬数？你看看，那么大根鸭毛！”母亲支支吾吾，却没有说话。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态度呢？妈以前过的辛苦日子你是不知道吗？她向来那么省，为了谁？一根鸭毛的事，至于吗？”李红艳忍不住说了王军，王军当即脸都红了，不再说话，低下了头，也没有望向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