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箱里有个小婴儿,还站不稳呢——被抑郁症摧毁的母爱

文 / 叹情溯爱
2021-04-07 18:14

南方的六月,天是响晴的。中午的阳光流火样倾泻到每一个行人的身上脸上,买菜的女人们打了遮阳伞在阳光的刺目中匆匆而逃,平时的那份身着睡衣,趿拉着拖鞋,蓬松懒散悠哉悠哉的神情自若早就不知溜到哪去了,火阳是夏日覆盖了全南方室外活动女人的劲敌,而她们每一个,都心甘情愿做逃兵。

一阵嘹亮刺耳的婴儿啼哭声打乱了本来就匆忙纷乱的脚步,众大婶大妈们循声望去。

在避开了阳光,阴暗狭仄的胡同拐角处放着一破损不堪的绿皮垃圾箱,远远的,一阵阵腐臭的剩菜剩饭味扑面而来,苍蝇绕其留恋不舍,嗡嗡作响。

婴儿的哭声正是从其而来。

众人上前,几格叠摞的榻榻米上坐卧着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婴儿,婴儿仰脸,一轮明月瞬间挂上每个女人的心尖,红红白白,梨花带雨,眼睛圆圆,睫毛长翘。一眼看去所有人都以为是女孩儿身,冰清玉洁出红尘。可婴儿身上的红肚兜一览无遗地暴露了他的身份:一俊美无俦的纯爷们!

情势一度失控,女人们母性大发。

“我的小乖乖,小可人儿……”

“这是人类生的?还是PS的?”

“哎哟嘢,让我来抱抱,科技这么发达,不会是个玩具娃娃吧。”

……

所有人都忘了婴儿的身份——

一个弃儿!

一中年女人直接伸出手准备抱起那垃圾箱里的婴儿。

“啊呀——”她咧着嘴又叫又笑又跳,随即放下婴儿,“他一身屎粑粑嘢!”

众人看见她双手一片黄,皆大笑。

“这么漂亮的Baby也会拉屎呀?”

什么逻辑思维?人长得好看连拉屎的本能都被苍天回收了。

那些女人的笑不亚于在一亩方塘丢进一颗炸弹,威力和杀伤力自不必说,单连一波一波的涟漪都能殃及池鱼,更何况一个懵懂混沌未开的小小婴孩,被感染系数百分之二百。

笑被迅速传染。婴儿最初一惊望向她们,随即带着泪珠模仿她们哈哈大笑,藕白的小手拍得啪啪响,屁股开始试探性的朝上一撂一撂。这下屁股下的屎粑粑被屁股抬起落下抬起落下的神操作砸开了花,四处飞溅,一片旖旎。

众人停笑,一片唏嘘。多么俊美的脸一步步堕落进粑粑里。

婴儿不亦乐乎,手舞之足蹈之。我还以为没人理我了呢,你们在哪藏着,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你们大人真会玩,我都被你们气笑了。

彼时,一眉目清秀的年轻女子娉婷而来,拨开人群,用一块湿透的旧毛巾在婴儿身上迅速地擦拭一遍,随手扔掉红肚兜和毛巾抱起婴儿匆匆离去。

一头雾水的众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时,那女子便在胡同口一个转身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

……

众人相互询问着,云里雾里。

这是我小时候的故事,文中抱走孩子的女子是我老妈,我就是那个帅得一塌糊涂的小婴儿。这个故事经我老妈之口幽幽道出时,我曾一度哽咽,感激涕零。

“谢天谢地谢谢您,谢谢您收留之恩!”

老妈瞅了我一眼,继续幽幽道:

“贝……是我……”

“是我把你扔垃圾箱里的,人家小孩都喜欢耍玩具,你就偏偏喜欢耍屎。”

炸毛中……

后来,听老爸说妈妈那时候得了严重的产后抑郁症,整日一语不发,动不动就暗自落泪,还三番五次要轻生,“我”是唯一一个被她丢掉又重新拾回的“东西”。

我心里的怨气消失了,反而对老妈平添了几许心疼。

带孩子的妈妈不易。一个妈妈为了孩子有时得做出多大的承让与牺牲,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特别是面对周围人的不理解时,那份无处释放的郁闷日益加深,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便会出现焦虑、不安、烦躁、动不动就落泪,莫名其妙的伤心绝望,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产后抑郁多见于刚生产后的年轻妈妈群,她们或多或少对新生命的降临有所不适应,出现一系列与之相佐的负面情绪,因人而异,或轻或重,轻则数月,长则几年甚至数十载。

经常听到新闻上说某女士携其幼子跳楼自杀,又或一年轻的妈妈因产后抑郁轻生……

对于带孩子的妈妈们尤其是刚产后的年轻女士,作为亲人,我们应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多一份关心与呵护;作为路人,我们应该将心比心,以心换心,多一份理解与尊重。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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