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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1日,全球各地预计有37.15万个“元旦宝宝”降生。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数据显示,预计有3.56万名“元旦宝宝”出生在中国。在1月1日0时05分,一个男宝宝在上海市第一妇婴保健院(以下简称一妇婴)东院产房呱呱坠地。7分钟后,一名女宝宝顺产出生。截至当天上午8点,该院诞下10个“元旦宝宝”。

图片来源于上海市第一妇婴保健院作为“上海大摇篮”,在沪出生的每5-6个新生儿中,就有一个是于上海一妇婴降生的。下面这张图摄于一妇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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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蹲、站、跪、趴、俯卧、仰卧、侧卧、水中……如今,国际产科学界提倡自由体位分娩。“通俗地说,这是以产妇为中心,按其意愿和身体状况,选她最舒服、最适合的姿势,诞下孩子。”上海市第一妇婴保健院西院产房护士长、主管护师许晨莹告诉“医学界”。

从上到下分别是站式、跪式、坐式和蹲式分娩。/childbirth professionals international
五花八门的“产姿”有人将自由体位分娩形容为“新颖、创新的生产方式”。但这并不准确。公元610年,隋朝《诸病源候论》即提到:“妇人产,有坐有卧。”《女人的中国医疗史——汉唐之间的健康照顾与性别》一书称,古时女性产子,或站或跪,
一是方便用力,让胎儿顺行。为防产妇生到一半体力不支,1500多年前还有种特殊职业,叫“抱腰人”,专门站在产妇背后,双手环抱腋下,让其借力生产。
二是考虑到物质条件。古时生活不如现代优渥、方便,床榻等都是高值大件家具。若被血水浸透,就报废了。

中国四川大足宝顶山石刻,“临产受苦恩”石像呈现古代生产场景。产妇以直立体位生产,1名“抱腰人”站其身后、架住腋下,1人在前面接生。/《女人的中国医疗史——汉唐之间的健康照顾与性别》,李贞德摄18-19世纪现代医院制度兴起后,生产从熟悉的居家空间,移往医疗机构。医生逐渐成为生产行为的中心。产妇仰卧平躺,更方便医疗处置。医护人员能方便地清洁消毒,测胎心率,检查宫口张开程度,行会阴切开,使用产钳等。处理新生儿也较方便。许多高风险孕妇得以顺利产子。难产、丧命几率亦大幅降低。

在埃及康翁波神庙的壁画上,有妇女蹲着生孩子的场景。/网络
姿势不同,好处各异1996年,世界卫生组织发布《正常分娩监护实用手册》,提出自由体位分娩是转变分娩模式的重要措施之一。许晨莹说,相对传统仰卧,自由体位分娩允许准妈妈们活动身体,调整到舒适的体态,减少骨盆倾斜度,胎儿能以最佳角度入盆,且改善子宫-胎盘血供,更好地增加胎儿供氧。有大量研究显示,在宫颈扩张期的第一产程中,采用自由体位能有效缩短产程时间,且安全可靠。这也能有效地辅助产妇,在第二产程用力。在分娩过程中,不同体态各有特色。比如,支撑式前倾能让产妇获得支持和休息,减轻骶部疼痛。这能借助重力优势,矫正胎轴、与骨盆入口一致,还能增加骨盆入口,促进枕后位胎儿旋转。

图片来源于baby center前倾式站立具备支撑式前倾的优点。而且,产妇拥抱医护、看护,会产生幸福感,可减少儿茶酚胺的分泌,降低疼痛,加强宫缩。在这一体态下,脊柱呈C位,轻微摇晃身体,有利于胎先露(最先进入骨盆入口的胎儿部分)的衔接。

侧卧位比较安全,可避免对骶骨产生压力,有利于产妇休息。与步行交替,可加速产程,也能促进枕后位胎儿旋转。

跪式在第一产程后期有助于宫颈前唇消退。能缓解痔疮和脐带受压,提升舒适感。

产妇进入产房,体态的自由选择就开始了。许晨莹指出,有些产妇感觉躺着不舒服,协助其侧身,背后垫个花生球或靠垫,就是体位自由。“我们会告诉产妇,生产绝不是固定一个姿势。站着不舒服,就趴会儿,又不舒服了,再坐会儿。总之产妇怎么舒服,我们就怎么做。”针对已经破水的产妇,若胎头衔接不好,可以在床上“活动”,左侧卧完右侧卧。胎头衔接好的、经医生评估,也能下床,坐会儿瑜伽球都是好的。第一产程到产床消毒、铺台前,产妇都可以自由活动。如今产床很高级,可以拗出各种造型,配合产妇的自由体位。许晨莹说,进入第二产程后,多数产妇会保持当下姿势直到生。也有少数会在中途再变一变。

助产士在演示如何使用花生球。/The belly
产妇舒服,助产士“得更能干”“医学界”发现,不少医院都设有助产士门诊。“在一妇婴,我们会推荐产妇看助产士门诊,为其制定分娩计划表。排除疾病因素、本身不适合进行自由体位分娩后,我们积极鼓励产妇尝试。还有些人会主动问,能不能尝试自由体位分娩。”许晨莹说。但,产妇越舒服,医护和助产士的工作量就越大。首先,助产士得擅长察言观色,产妇还没说话,就能看出她感受如何。这样,产妇才会信任,并放松地根据指导、正确用力。其次,助产士要技能娴熟,经验老道。生产体位不同,保护会阴的需求就会改变。蹲着或趴着时,会阴部远不如传统仰卧那么直观、方便。助产士要格外谨慎、防止撕裂。此外,助产士还得会按摩、懂运动,能适时指导产妇摇晃、摆胯,善用分娩球、花生球。“几乎没有产妇能拒绝自由体位分娩。身体是诚实的,但凡有机会能舒服些,且没坏处,鲜有人会强忍着疼。如果真有产妇拒绝,那可能是她本身很疲劳,想躺着休息。这时要尊重她的选择。”许晨莹说。
参考资料:1.Positions for labor and birth. Baby Center2.SPINNING BABIES® HELPS MCLAREN GREATER LANSING DECREASE C-SECTIONS. Mclaren3.Maternal position during the first stage of labor:a systematic review. Reprod Health. 2006,3:1-10.作者:燕小六